归风(一)(第2/2 页)
我们可以量刑,但不能量心。”
“如果拐卖一定会判死罪,那任何一个警察都无法保证,在他们跟罪犯对峙的时候,罪犯会不会因为‘反正迟早都要死,我再杀几个也无所谓’的心理而残害更多的性命,譬如你们两个女生,可能不会活着回来。”
阮厌沉默几秒,云层从浅橘过渡到正蓝晕染着的珍珠白,被夕阳照射的影子倾斜在她的侧脸上,使她脸上呈现不规则的明暗差,她垂着眼睛,仿佛被说服,但依旧不甘心地抓着床单。
“但即使量刑,命案没少,逃犯也没有少,即使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无辜,该绳之以法的不还在逍遥,法律有它的漏洞,难道不该修正吗?”
何让张了张嘴,他其实想立马反驳,越学法律越明白其实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,但她只是个受害者。
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,轻轻叹口气:“阮厌,你要明白,有时遵纪守法和人品败坏是可以同时满足的,假如有一天,法律需要为一切方面的行为划分标准,才说明这个社会已经没救了。”
“你搞错了法律的意义,它只是最低限度的道德,任何一种体系的法律都是一张网,有网就有洞,有洞就有漏网之鱼,不存在毫无瑕疵的法律。”他微顿,斩钉截铁的,“立法不是为了让人死,而是为了让人活。”
阮厌还想反驳,但她知道他说得对。
她只觉得阮钊钊该死。
夕阳完全垂落下去,未全黑的天给病房蒙了层灰色的纱,阮厌在何让走后一直闭着眼,但半坐也睡不着,她不敢动,一旦牵扯到腰部就是尖锥戳进指甲里的痛苦,她恨极用这种痛来证明自己的悲惨。
倒是想起来纪炅洙,医生说是他把自己送来的。
但没有送到协和,协和急诊不好挂号,纪炅洙害怕误事,找的最近的医院。
手术过程他一直陪在外面,形容憔悴,身上白大褂沾满了血,像雪地盛开一簇簇红梅,引得往来人多看好几眼,但手术后,确认阮厌脱离危险,纪炅洙反而用还需要实习的借口离开了,走时手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痂。
同病相怜,医生宽慰一句,但阮厌只疑心他怕是犯病了,可手机不在身边,她谁也无法联系,不免心里焦灼。
着急也是火上浇油,早知该向何让借个手机。
阮厌迷迷糊糊想着,她有些困了,半垂着眼睛不舒服地枕着墙,病房此刻很安静,没人来吵她,意识逐渐滑向了虚无……不知道什么时候,阮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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